dcdiver

路阳和他的沈炼

看了几个采访，心有戚戚焉。随笔

https://mini.eastday.com/a/170726082018148.html

喜欢路导因为他的哲学和美学基础很古典，国内确实科班人才济济。他采访时用的词，我几乎可以断定哪几个是英文翻译，出现在教科书里，然后成为了他工作语言的一部分，比如“实际上观众好像会引导自己去进入裴纶的那个情境，有些地方原来不是我们设置的笑点，就是正常的，但它可能是有一个戏剧。但是观众认可裴纶的一个轻快的属性”。这就跟一个IT男会用“格式化”一词来指代消失或者大脑掉线一样。

然后他说张震心里是个孩子，说行业里早熟的人太多了，张震年纪一把，却仍然是个孩子。他自己给自己的定位也是中二宅，内向。两个内向的家伙坐在一起，同意来拍一部给直男看的衰片。更妙的是两个都是电影世家出身，父辈都是同行，似乎都刻意躲避“娱乐业”这个字眼，对自己的孩子要求很高（路爸爸逼儿子穷的叮当响还要写剧本，超有爱）世上怕就怕认真的宅男。想想这情形，也是挺令人神往的。

路导语：挺自豪的承认自己是抖M-因为爱猫，沈炼也是。

想起他和张震另外一个访谈，说在绣春刀1里他给沈炼设计的画面都是奔拽，酷，屌去的，还配了一个让人浮想连篇的指环。好吧，我姑且认为，路导你发掘了张震的手，陆川发掘了张震的脚，陈凯歌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磨叽。看我，直接发掘了他的胸肌.....总的来说那个指环很加分。

悲催的来了：张震不想耍酷。他说指环太符号化，又不是拍美国上尉啥的，太漫画，多不成熟。于是指环被撤了。然后绣春刀2里的动作不再那么利索，性格也有点拖泥带水。妖艳的红裙子也没了，擦刀和劈刺的动作都不那么妙曼了（话说1里面那小腰扭的）换句话说，沈炼在外型上不抖了，可是性格更抖M了。

从生活经验来看，感觉绣2的剧本后面是路阳很痛苦的拼凑出来的，并不是上乘之作。张译（陆文昭）凭着一个专业文字工作者的直觉，也觉得膈应，但他努力迎合剧本，咬着牙演戏。特别喜欢路导提到班底里的同路中人那种感觉。我猜宁浩的干预，其实路阳很不爽。四五个先前的剧本都夭折了。

张震把和路阳的关系比作“梁朝伟和王家卫”，阿震你终于明白王墨镜不是真心待你了，是不是？

路导语：沈炼其实是极度理想化和浪漫化的形象，为了构建一个看起来是真实的世界，其他的人就都要比他更入世，所以陆文昭也好、裴纶也好、魏忠贤也好，信王也好，他们都有种可以更直接就触达到的目的，观众可以明确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。沈炼追求的是不入世的东西，也许在明朝，信念、友谊这些词语还没有出现，但他是清晰地知道是有这么一种东西的。他追求的是一种对自我和自我认同的相信，但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错的。他是继续坚持还是产生怀疑？这是我们电影探讨的主题。沈炼最后说，“如果活着只是为了这样活着，那这样的活法我是绝对不能忍受的”，那时他就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儿。

我看到这里认为路导是个学院派，因为以人为本写故事，是西方的价值体系，比如老人与海。东方的体系会以社会为本写故事。比如红楼梦，儒林外史和活着。他这么爱沈炼，沈炼必定是他自己的一部分投射。难怪张震也看出来了，声称自己其实不是沈炼。

然后宅男最最浪漫的一句话说出来了：“沈炼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。他得到的另一个东西是不知道的，就是北斋在画他。他不知道，得到了一个人的念想。”

这就是王朔定义的浪漫：两人什么都没做，却可以为对方死。另一位中二宅裴纶生怕观众看不懂，一个劲儿问你们到底睡了没？

张震语：如果有人投资，剧本好，我就演3。

路阳语：张震不演就没什么意义了。

我老人家评价：路导你认为自己这么出尘的自我投影，只能由大帅B来演，否则不干，是吧？

导演语：（崇祯为了权利放弃了理想）而沈炼是一个比他更理想主义的人，沈炼追求的是形而上的一种高尚的东西。但同时，朱由检也不会真的重用沈炼，毕竟沈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打败了他，从人角度来说还是憋了了口气在。

好吧，你把皇帝也打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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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脑补了很搞的一幕：

路导：爸，没钱了啊......

路爸：搞艺术就要有追求，开了个头就要写完。去，继续写你的！

路导（垂头丧气回到自己的小屋，抬头看到张震海报，立刻星星眼）：男神你放心，我一定写出最棒的给你！（握拳）